日前(qian)，人(ren)社(she)部等部門向社(she)會發(fa)布(bu)“區塊(kuai)鏈工程技術人(ren)員”“互聯網營(ying)銷師”等9個新職(zhi)業，這是我國自《中華(hua)人(ren)民共和國職(zhi)業分類(lei)大典（2015年版）》頒布(bu)以來發(fa)布(bu)的(de)第三批新職(zhi)業。
隨著我國經濟(ji)轉(zhuan)型升級的(de)(de)推進(jin)，人(ren)工(gong)智能(neng)、物(wu)聯網、區塊(kuai)鏈等新興(xing)技(ji)術(shu)在多領域運用(yong)(yong)，與之相關的(de)(de)新職業應(ying)運而(er)生(sheng)，人(ren)工(gong)智能(neng)工(gong)程技(ji)術(shu)人(ren)員便是其一。用(yong)(yong)戶在手機上簡單的(de)(de)一鍵式操作(zuo)，背后(hou)凝聚(ju)了人(ren)工(gong)智能(neng)工(gong)程技(ji)術(shu)人(ren)員的(de)(de)復雜勞動。他們在每天和(he)機器(qi)的(de)(de)對話中，用(yong)(yong)更(geng)(geng)精準的(de)(de)模型，讓(rang)(rang)機器(qi)更(geng)(geng)通人(ren)性，也讓(rang)(rang)工(gong)作(zuo)與生(sheng)活變得(de)更(geng)(geng)加智慧。
——編 者
一臺輕薄的(de)筆(bi)記本電腦，一部高清(qing)的(de)大(da)屏幕顯示器，一疊碼放整齊的(de)紙張，再加一支隨意放著的(de)筆(bi)……上午8點，伍大(da)勇早(zao)早(zao)來(lai)到辦公室，簡潔(jie)而工(gong)整的(de)案頭躍入眼簾。
“瞧，這就是我(wo)們日常工(gong)(gong)作的(de)‘標配’，絕(jue)大(da)(da)多(duo)數時間(jian)在跟(gen)機器(qi)打交道。”保溫(wen)杯里泡好(hao)茶，伍大(da)(da)勇打開電腦，“我(wo)們的(de)工(gong)(gong)作，一(yi)句(ju)話(hua)總結，就是用算法操控機器(qi)學習。”說話(hua)間(jian)，伍大(da)(da)勇脖子上掛著的(de)工(gong)(gong)牌來回(hui)晃(huang)動，上面印(yin)著：科大(da)(da)訊飛人工(gong)(gong)智(zhi)能高級工(gong)(gong)程師。
設計模型，和機器對話
“老板拖欠工人(ren)工資不講誠信，我能(neng)要求賠償嗎(ma)？”
“根(gen)據勞動(dong)爭議調解仲裁法(fa)規定，用(yong)人單位違(wei)反國家規定，拖欠或者未足額支付勞動(dong)報酬，勞動(dong)者可以(yi)向(xiang)勞動(dong)行政部門投訴，勞動(dong)行政部門應當(dang)依法(fa)處理。”
如何(he)與機(ji)器實現這樣(yang)的對話(hua)？前陣子，伍大勇收到來自(zi)(zi)公司的最(zui)新任(ren)(ren)務，公司正(zheng)在參與研發法(fa)(fa)律(lv)智能(neng)問答(da)小程序(xu)“民法(fa)(fa)知道(dao)”，任(ren)(ren)務要求：打開微(wei)信小程序(xu)，語音輸入(ru)感興趣的法(fa)(fa)律(lv)問題，后臺自(zi)(zi)動問答(da)機(ji)器人能(neng)迅速匹配出對應法(fa)(fa)律(lv)條文，并給(gei)出咨詢建議。
用戶(hu)在(zai)手(shou)機(ji)上簡單一鍵式操(cao)作，背后是人工智能(neng)工程師的復雜工序。接到任務(wu)后，伍大勇抽出幾張紙放在(zai)面(mian)前(qian)，開(kai)始構思模型，奮(fen)筆疾書。
一個多(duo)小時后，白紙上(shang)已被勾(gou)畫得(de)滿(man)滿(man)當當。“要讓機(ji)器聽話，首先要能(neng)和機(ji)器對話，這就要把問答任(ren)務轉(zhuan)化為(wei)機(ji)器能(neng)處(chu)理的算法。”
在伍大勇的圖(tu)紙上，任(ren)務已被清晰地分成三類(lei)算(suan)法(fa)(fa)：文本表示算(suan)法(fa)(fa)，為(wei)了把問(wen)題變成機器能看懂的語言(yan)；分類(lei)算(suan)法(fa)(fa)，用來解決哪個領域(yu)的法(fa)(fa)律能夠(gou)適(shi)用用戶提出的問(wen)題；文本匹配算(suan)法(fa)(fa)，用來解決具體(ti)法(fa)(fa)條的對應(ying)問(wen)題。
上(shang)午10點多，伍大(da)勇整理(li)(li)了一(yi)下稍顯凌亂的(de)案頭(tou)，看了一(yi)眼梳(shu)理(li)(li)好的(de)思路，長(chang)舒一(yi)口氣(qi)：“‘地基’算是(shi)打好了，如果不能很好地轉化為機器(qi)算法(fa)，后續搭(da)起來的(de)程序就難以(yi)實現需要的(de)功能。”
短暫起身站了一會兒，伍大勇(yong)繼續伏坐案邊(bian)。基本思路敲定，他打開(kai)公司網(wang)上(shang)工作平(ping)臺(tai)，聯系數(shu)據資源(yuan)部(bu)的(de)同事拿到準備好(hao)的(de)數(shu)據。“模(mo)型(xing)設計好(hao)后，要在網(wang)上(shang)大量搜集網(wang)友們的(de)各種真實法(fa)律問(wen)題，并(bing)將已有回答中對應的(de)法(fa)律法(fa)條(tiao)逐(zhu)條(tiao)標注出來，‘投喂(wei)’給機器，讓它根(gen)據算法(fa)學習解讀一問(wen)一答中包含(han)的(de)對應關系。下午(wu)將是(shi)一場‘重頭(tou)戲’。”
優化算法，提(ti)高(gao)精準(zhun)度
下(xia)午1點半左右，下(xia)樓吃完(wan)午餐，伍大勇匆(cong)忙回到辦公室(shi)，抓緊時(shi)間把上(shang)午寫(xie)在紙(zhi)上(shang)的算(suan)法模型敲成電腦里(li)的一行行代碼。
“這(zhe)一(yi)步是(shi)關鍵。”伍大勇(yong)坐下后(hou)，一(yi)邊(bian)緊張(zhang)地飛速(su)敲代碼(ma)，一(yi)邊(bian)告訴(su)記者，“別看這(zhe)個功能用起來(lai)簡便，得敲幾百行，今天下午怕是(shi)弄不(bu)完。”
在“吧嗒(da)吧嗒(da)”的敲(qiao)擊鍵盤聲中，3個多(duo)小時(shi)飛(fei)逝而過(guo)。伍(wu)大勇抬手一看，將近下(xia)午5點(dian)，轉(zhuan)頭看電腦屏(ping)幕(mu)，任務完成了一半(ban)多(duo)。他(ta)指(zhi)著(zhu)程序(xu)里(li)密密麻麻的字符串介紹(shao)，“開頭一段代碼在定義問答中涉及的各種(zhong)(zhong)問題變量，接(jie)下(xia)來(lai)是調用(yong)各種(zhong)(zhong)算法，讓機器一步(bu)步(bu)學(xue)習問答之(zhi)間的邏輯關系。”
“今(jin)天(tian)完成的(de)(de)部分還不是(shi)人(ren)工(gong)智能工(gong)程師(shi)的(de)(de)全部，我個人(ren)的(de)(de)工(gong)作也只是(shi)人(ren)工(gong)智能浩繁領域中的(de)(de)一小部分。”伍大(da)勇說(shuo)，寫完模(mo)型(xing)構建的(de)(de)代碼后，要(yao)導入(ru)之(zhi)前準備好的(de)(de)數(shu)據(ju)，在機房里大(da)規模(mo)服務器上進行模(mo)型(xing)訓練。其間，往往是(shi)漫長的(de)(de)等(deng)待，有時候訓練過(guo)程要(yao)好幾(ji)天(tian)。
然而初次等到(dao)的(de)結果，大多(duo)數(shu)是(shi)(shi)不(bu)理(li)想的(de)。“你輸入(ru)‘我被別人打了，要(yao)(yao)怎(zen)么辦？’，它反(fan)饋的(de)答復可(ke)能(neng)是(shi)(shi)不(bu)太(tai)相關的(de)法(fa)律條文。”真正(zheng)做到(dao)有模(mo)(mo)有樣，讓(rang)用戶(hu)滿(man)意，要(yao)(yao)持續優化模(mo)(mo)型，反(fan)復訓練機器，直到(dao)它能(neng)給出精(jing)準的(de)法(fa)條。在伍大勇看(kan)來，優化才是(shi)(shi)人工智能(neng)工程師的(de)工作本質(zhi)，也(ye)是(shi)(shi)夜(ye)以(yi)繼日不(bu)斷(duan)追逐的(de)職業目(mu)標。
模型的精(jing)準度越高，越能(neng)體現(xian)這一職(zhi)業的技術含量。說到這里，伍大勇(yong)不覺(jue)語速加(jia)快，“機器精(jing)準度不可能(neng)達到百分之百，我要做的就是每天不停優(you)化算法，讓(rang)機器更通人性，有(you)時提升一個點，要耗費好幾(ji)個月，但也足夠(gou)興奮好幾(ji)天！”
學習新(xin)知，練就“最強大腦”
當好(hao)一名人(ren)工(gong)智能工(gong)程師不容易。對(dui)機器的(de)(de)訓(xun)練既(ji)檢驗(yan)著計(ji)算機等基礎(chu)設(she)施(shi)的(de)(de)算力，更(geng)考驗(yan)著工(gong)程師自身(shen)的(de)(de)腦力。
“要想讓人工智能程序回答得更(geng)精準(zhun)，必須大(da)量學習和積(ji)累新(xin)的(de)算法模型，從而更(geng)好地(di)訓練人工智能。”伍大(da)勇認為，這一(yi)行(xing)最突(tu)出的(de)特點就是更(geng)新(xin)迭(die)代非常快，五六(liu)年前的(de)一(yi)些方(fang)法在今天看來已經有些過時，這就要求(qiu)從業(ye)者不(bu)停學習、不(bu)斷更(geng)新(xin)知(zhi)識(shi)體系(xi)。
夕陽西下，伍大勇走到辦公室墻角處，靠墻立著(zhu)的(de)(de)書架上擺滿一(yi)系列跟(gen)算法和編程相關(guan)的(de)(de)工具書。“這些只是基(ji)礎，還要參加(jia)各類(lei)人工智(zhi)能學術(shu)會議與論壇，翻閱行業(ye)(ye)內最(zui)前沿的(de)(de)研(yan)究論文，知曉學界和業(ye)(ye)界提出的(de)(de)新算法模型。”
從(cong)大(da)學畢(bi)業進入中(zhong)國科學院計(ji)算技術(shu)研究所從(cong)事自(zi)然(ran)語言處理研究工作，到3年前轉入科大(da)訊飛北(bei)京研究院做人(ren)工智(zhi)(zhi)能工程師，在行業的浸染中(zhong)，伍大(da)勇如今已是(shi)人(ren)工智(zhi)(zhi)能領域的行家(jia)里手。
“成為一名人工(gong)智(zhi)能(neng)工(gong)程師需要具備數(shu)學計算能(neng)力、對人工(gong)智(zhi)能(neng)技術的(de)理(li)解能(neng)力以(yi)及系(xi)統科學和軟件工(gong)程專業背景知(zhi)識(shi)。”除(chu)此(ci)之外，伍大勇每天都要抽出2—3個小時學習(xi)和吸收(shou)新知(zhi)識(shi)，讓自己處(chu)在不斷(duan)充(chong)實(shi)的(de)過程中(zhong)。
晚(wan)上(shang)6點左右(you)，格子間工(gong)位上(shang)的(de)員工(gong)紛(fen)紛(fen)散(san)去，伍(wu)大勇合(he)上(shang)電腦，查看手機(ji)上(shang)明天(tian)的(de)日程(cheng)(cheng)安排：早上(shang)9點，部門有一場電視在(zai)(zai)線會(hui)議，繼續討論小程(cheng)(cheng)序在(zai)(zai)法(fa)律法(fa)條檢索與自動推薦方面可能的(de)優化方向(xiang)。他說(shuo)，疫情防控期間，遠(yuan)程(cheng)(cheng)辦公、視頻(pin)會(hui)議成(cheng)為主要工(gong)作方式，更(geng)多遠(yuan)程(cheng)(cheng)在(zai)(zai)線庭審系統(tong)的(de)運用，也促使人工(gong)智能工(gong)程(cheng)(cheng)師不斷(duan)調整研究工(gong)作。
不(bu)遠處，在(zai)辦(ban)公(gong)室的(de)玻璃墻上，下一(yi)款新產品(pin)的(de)設計(ji)流程(cheng)(cheng)圖(tu)清晰(xi)可見：從(cong)研究、開發(fa)到測試、部署，形(xing)成一(yi)條以人工智(zhi)能工程(cheng)(cheng)師為主導的(de)生產線。
“在科幻電影里(li)，人(ren)工智(zhi)能(neng)可以與人(ren)類(lei)展開(kai)自由交流，那是人(ren)工智(zhi)能(neng)的未來，也是我們努力的方向。”伍大勇說(shuo)，雖(sui)然那樣的場景還很(hen)遙遠(yuan)，但在人(ren)工智(zhi)能(neng)這個新興(xing)產業中，有越來越多的人(ren)才加(jia)入其中。在一(yi)個個具體任務中，在一(yi)次(ci)次(ci)優(you)化訓練中，未來值得期待。
■記者手記
新職業助推(tui)新升級
人工智能是(shi)(shi)什么(me)？身處這個(ge)行(xing)業(ye)多年，伍大勇(yong)給出自己的(de)答案——不單單是(shi)(shi)一項前沿(yan)技(ji)術，更是(shi)(shi)一種(zhong)趨(qu)勢(shi)，而人工智能工程技(ji)術人員則是(shi)(shi)實現這一趨(qu)勢(shi)的(de)重要動力。
如今，從(cong)生產線上的(de)工業機器(qi)人到(dao)高速(su)路上的(de)智能(neng)導(dao)航儀，從(cong)語音轉化(hua)翻譯(yi)器(qi)到(dao)面部識別攝像頭，以人們(men)對(dui)智慧生活(huo)的(de)需求(qiu)為驅動力，越來越多(duo)的(de)人工智能(neng)應用落地成真。
可以看(kan)到，在相關應用層出不(bu)窮的背后，人(ren)(ren)工(gong)智能(neng)工(gong)程(cheng)技(ji)術人(ren)(ren)員這個新職(zhi)業(ye)群(qun)體已經逐漸(jian)趨于穩定。同時，一條從數字(zi)化到智能(neng)化的產業(ye)升級(ji)路徑(jing)也逐漸(jian)清(qing)晰。
未來(lai)，如何(he)才能(neng)更(geng)好激發新職業(ye)群體的活力，助力傳(chuan)統產(chan)業(ye)煥發新生命力？
一(yi)方面，在“量”上下功夫。應加強(qiang)系統性(xing)培育人工智能工程技(ji)術人才(cai)(cai)的(de)力(li)度，增加市場供(gong)給量，逐步縮(suo)小旺盛產(chan)業(ye)需求和稀(xi)缺人才(cai)(cai)資(zi)源(yuan)之間的(de)差距。
另一方面，在“質”上花力(li)氣。越(yue)是(shi)前沿，越(yue)是(shi)考驗“腦力(li)”，著眼于技(ji)術(shu)進步，要(yao)強化多層次學術(shu)探討(tao)和業務合作(zuo)，共(gong)同(tong)推動人工智能(neng)技(ji)術(shu)向(xiang)縱深(shen)發展。（本(ben)報記者 韓 鑫）